【公司治理】远见敏锐与企业家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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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的驱动力,来自于富有进取和冒险精神的企业家,而一个人抓住机会,并填补市场空白,便成了企业家,其中那些最有远见、最为敏锐和最好地服务大众的企业家,赚得的利润才会最高。

  市场经济有个固有特征,就是不保护既得利益,并强迫每个资本家、企业家,每天都根据不断变化的市场结构,重新调整其商业活动。只要他们身处商界,就永远不会有人给予特权,让其平静享受前辈的成果,享受自己的成就并陷入俗套。如果他们忘却了自己竭尽全力服务消费者的使命,那么他们很快就会丧失有利地位,重新被甩入普通人的行列。

  企业家的职能

  他们的领导地位和资金将持续受到新来者的挑战。与每个行动中的人一样,企业家也总是一个投机者。他的成败系于他能否正确预测不确定性事件。企业家利润的唯一源泉,乃是他的比别人更好地预测消费者需求的能力。如果人人都能准确预测未来,那么他的生意,既不会有利润,也不会有亏损。

  企业家的特殊职能在于配置使用各种生产要素。企业家是致力于把生产要素用于特别目的的人。企业家行动的动力,只是为获得利润和财富。但他依然受制于市场规律。他只有最好地服务消费者,才能取得成功。他的利润依赖于消费者对其行动的认可。

  导致企业盈利或亏损的最终原因,乃是未来供求状况的不确定性。预期价格与后来市场确定的价格间的差异,带来利润和亏损。利润可以被没收,并被从积累利润的人那里转移给其他人。然而,这是一个没有全知的世界,这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无论是利润还是亏损,都永远不会消失,尽管由于市场竞争,特定商品和劳务的利润或亏损就会趋于消失。

  利润与企业家运用的资本量无关,也不依存于企业家所运用的资本量。利润和亏损完全由企业家根据消费者需要,调整生产的成败决定。利润无所谓什么“正常”,并且利润也永远没有“均衡”。恰恰相反,利润和亏损总是一种偏离“正常状态”的现象,总是多数人没有预见到的变化的现象,总是一种“非均衡”的现象。在一个想象的常态和均衡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有利润。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利润和亏损总有一种内在的消失趋势。只有出现新的机会,利润和亏损再次复生。在静态条件下,“平均利润率”和亏损为零。利润总量超过亏损总量,则证明经济在进步,各阶层人口的生活水准在提高。利润超过亏损的数量越大,则整体繁荣提升的幅度越大。

  许多人对利润羡慕嫉妒恨,完全不能正确对待企业利润现象。在他们眼里,利润源于对劳动者和消费者的剥削,即不公正地扣减工资和过度地提高产品价格。按理说,就根本不该有利润。

  经济学对这种关于利润的武断的价值判断没有兴趣。它仅仅确立这样的事实,即企业利润和亏损是市场经济的基本现象。没有利润与亏损,就没有市场经济。警察确实可以没有利润,但此类政策必然把市场经济变成毫无意义的混乱状态。毫无疑问,人拥有破坏许多事情的力量,并且在历史的长河中,大量运用这种破坏力,破坏了太多东西。人也同样能够摧毁市场经济。

  如果这些自诩的卫道士们,不是其嫉妒之心遮掩了他们的双目,那么,他们就不会对这样的事实装聋作哑:是储蓄者、投资者和企业家带来了经济进步。其他人对经济进步并无贡献,他们只是别人的活动带来的受益者。

  要有前瞻性

  像其他人一样,企业家不是作为阶级成员,而是作为个人从事各种活动的。没有哪个企业家会去关心企业家整体的命运。一位前瞻性的企业家,并不使用毫无用处的概率计算,而是信任他的比其他天分稍差的同行,更好地理解市场的能力。

  企业家对利润的追求,是市场经济的驱动力量。利润和亏损乃是消费者在市场上行使其主权的手段。消费者的行为导致生产者出现利润和亏损,从而使生产资料的所有权,由低效率者手中转移到高效率者手中。它让成功地服务消费者的人,在商业活动中更具影响力。

  营利性企业受制于消费者主权,而非营利性机构自己行使主权且不对大众负责。为利润而生产必然是为大众使用而生产,因为只有为消费者提供他们最急用的东西才能赚得利润。

  卫道士和布道者们对利润的批评,完全忽视了这一点。消费者——人民、普通人——不爱“圣经”爱烈酒,不爱严肃书籍爱侦探小说,政府不爱黄油爱枪炮,这都不是企业家的错!企业家销售“坏”东西,不会比销售“好”东西,能赚更多利润。他更多的利润源于他更好更成功地为消费者提供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人们饮用酒类饮料并不是为了“酒精资本”快乐;人们参战并不是为了增加“死亡商人”的利润。军火工业是好战精神的结果而不是其原因。

  我们可能称赞那些放弃他们本可以从生产致命性武器和烈酒中获利的人。但他们值得称赞的行为,仅只是个姿态而已,并无实际作用。即使所有企业家和资本都效法他,战争和酒徒也不会消失。早在资本主义时代前,政府自己制造武器,酒徒自己酿酒。

  利润是通过根据条件的变化,通过调整人力和物质资源的运用而赚得的。消费者争抢相关产品,出的价超过了卖方的成本,由此产生了利润。企业利润不是消费者为比懈怠的墨守成规者更好地服务自己的卖方所颁的“奖”,而是买方热切期望获得产品的结果,大家都彼此开出比同样想获得有限供给的其他买主更高的价格。

  如果没有使用先前储蓄和资本积累之成果的辅助,赤手空拳的劳动者之产出极少。各种产品皆为按照有远见的企业家规划所指导的劳动与工具和资本品合作的结果。储蓄者积累储蓄并维持资本,企业家把资本导入最能服务消费者的用途,与劳动者的辛劳一样,均为生产过程不可或缺。把产品全部归功于劳动者,对资本家和企业家理念所做贡献置之不理,这是荒谬的。带来有用物品的不是体力活动本身,而是在朝向特定目标的人的意念的正确指导下的体力活动。伴随着总体福利水平提高,资本品所发挥的作用越大,生产要素合作中要素利用效率就越高,对日常体力劳动的浪漫赞颂就愈加荒谬。过往两百多年间,辉煌的经济成就,乃是提供所需资本品的资本家、技术精英和企业家铸就的。大多数体力劳动者只是各种变化的受益者,而他们不仅没带来这些变化,反而常常试图阻断这些变化。

  如今,企业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误预测市场的发展趋势。他们不是生产消费者需求最为强烈的产品,反而生产消费者不太急需甚至完全卖不掉的产品。这些低效率的企业家遭受亏损,而预测到消费者需要的更高效率的竞争对手,则可以获得利润。前一批企业家的亏损并非由大众普遍拒买而引起,而是由于大众想买别的商品。

  企业家的错误导致低效率的企业家遭受亏损,而这些亏损又会被高效率的企业家所获利润抵消。这些错误,让行业中有些企业生意变坏,又让有些企业生意变好。它们不会带来商业的普遍萧条。

  市场运行反映出的事实,即数据的变化首先被少数人察觉,而在对数据变化的影响进行评估方面,不同的人得出不同的结论。更有胆识、精明的人率先行动,其他人随后跟进。更为精明的人比不太精明的人,能更加正确地评判各种情况,因而其行动取得更大成功。经济学家在探讨问题时,永远不要漠视这样的事实,即人与人间先天后天的不平等,使他们对环境条件变化所做出的调整各不相同。

  驱动力与企业家

  市场过程的驱动力,既非来自消费者,也非来自生产资料——土地、资本品和劳动的所有者,而是来自富有进取和冒险精神的企业家。他们致力于利用差价获取利润。他们比别人更敏锐和更富远见,四处追寻利润源。但凡他们认为价格特低的地方和时刻,他们就买进。但凡他们认为价格特高的地方和时刻,他们就卖出。他们接近生产要素的所有人,他们的竞争为这些生产要素报价,所报价格以他们预测的产品远期价格为上限。他们接近消费者,竞争迫使消费品价格下降到全部产量均可以消费掉的程度。追求利润的投机是市场的驱动力量,如它是生产的驱动力量一样。

  有人总有利润可赚。投机者永远为预期利润所诱惑……企业家所考虑的是预期价格,而非最终价格或均衡价格。企业家仅仅是比大众在智力和活力方面更优越。企业家是特别热切依据预期的条件变化调整生产来获得利润的人,比普通大众更具主动性、更具冒险精神和更具慧眼,也是推动和促进经济进步的开拓者。他们的不安分及其对最大利润的渴望,提供了市场驱动力,是推动创新和改进的主导因素。企业家是培训不出来的。工商管理学院培养的只是完成日常工作的部属,而不是企业家。一个人抓住机会并填补市场空白,便成了企业家。此类显示敏锐的判断、远见和活力,无须特别的教育。以教育专业的学术标准来衡量,最为成功的企业家往往都是没文化的人。然而他们胜任其调整生产满足最迫切需要的社会工作。因为他们所创造的业绩,消费者选择他们为企业领袖。

  在自由的市场社会,一个人经营事业的利润,并非来自其同胞的不幸和痛苦,反而是他减少或完全消除了那些使其同胞感到不爽的事。是瘟疫带来了疾病,而不是治病的医生带来了疾病。医生的所得并非来自瘟疫,而是来自治病救人。利润的最终源泉,总是对未来情况的远见。那些比别人更成功地预测到未来事件,并据此调整其活动的来获得利润,因为他们能满足大众的急需。那些生产消费者热卖的商品和劳务的人所获利润,并非那些向市场提供消费者不愿支付,足以弥补成本的商品的生产者的亏损。这些亏损乃因缺乏眼光,预测未来市场状况和消费者需求所致。

利润是市场经济的驱动力。利润越多,消费者越需更好地满足市场。因为利润只能来自消除消费者需求,与从前生产活动情况间的不一致而获得。事实上,最有远见、最为敏锐和最好地服务大众的企业家,才会赚得最高利润。

编译/霍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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